【盾铁】Throughout a lifetime（8）
一个从少年直到中年的故事。
这章Steve正式加入军队啦，Tony也被Rhodey拐去做武器研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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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ony在生日后的一周就递交了设立公司的初步材料，他和Jarvis商量了之后决定就把地点定在剑桥市——这能更好地借用MIT的资源，当地的由毕业生自主创立的小公司不胜枚举，Tony曾经收购过少部分公司的股票，还有一些创立者和他在同一间实验室工作过。
材料审核需要很久，期间所有繁杂的手续都被Edwin包揽过去，Tony则为招揽人手奔波。等到批复材料下来时已经是大半个月之后，市中心某幢写字楼中的一层角落里，一间小小的办公室外面挂了“斯塔克科技有限公司”的金属牌子，打开门就是几张办公桌，三把椅子挤在桌子边上。
“Tony，你知道我们不可能靠两个人运营公司的吧。”Jarvis刚进门就看到一位面试者满脸愤怒地走出来。
“我只是指出他上一份研究报告中出现的参数错误，”Tony两只手交叉在一起，“基础观测值就是不准确的，所以最后结论出现偏差。”
Jarvis把桌上零星几份简历归拢好，“你不能总把招聘当成是学术探讨会，要允许错误的发生。”
“这比我想象的困难，Ed，从零开始。”Tony没再就学术错误的容忍度话题继续下去，他折着一张A4纸的边角低声说。
连雇佣员工这件事都不那么顺利，何况还有更多的事情在等着他去完成——公司究竟要生产什么，又怎么找到销售的渠道。Tony开始感觉到这里和实验室的不同，后者只需要研究——你得出结论、付诸实践，然后发表成果，生产和销售是别人该关心的问题。而他现在成为了千万“别人”中的一员，毫无头绪。
“你父亲当年只有一把椅子，至少我们现在有三把呢，”Jarvis把手放在少年的肩上，“没人说这会很容易。”
门突然被敲响，很规矩的三声，但能听出力道很重。
“还有面试？”Jarvis轻声问。
Tony摇摇头，走过去开门。
门后站着一位黑人，看上去非常年轻，不会超过三十岁。他的身高有六英尺，肩膀宽阔，肌肉被掩盖在黑色的皮夹克下。Tony往后退了半步，他能看出来这位拜访者是名军官，但他不清楚为什么一位军官会出现在刚成立没几天的斯塔克公司。
“我是James Rhodey少校，”军官伸出手，他在尽力让自己看上去和善一些，“你一定是Tony Stark.”
“你好。”Jarvis上前握住那只伸过来的手，挡在Tony前面。
“我是代表军方武器研发部来的，想同Tony Stark先生商谈合作事宜。”Rhodey并没在意Jarvis防御性的姿态，简单介绍了来意。他的话语和举止都完全是合格军人的气质——镇定、坦诚，但是同时也带有压迫感。
Jarvis没有让步，似乎没有邀请军官进来的打算，直到Tony从他背后走出来谨慎地开口：“我没有接触过任何和武器有关的领域，你一定是找错人了。”
Rhodey笑了一下，这个微笑在他严肃的脸上显得有点僵硬，他拿出自己的军官证递过去，然后开口：“这是打消你们对我身份的怀疑。至于你的领域是不是与武器制造相关，决定权是在军方手里。我们对你在MIT的成果一直密切关注，请相信这个决定并不是草率为之。所以现在我能进去了吗？”
Jarvis把证件从里到外看了一遍后递给Tony，少年并没检查，他随手合上递给依旧站在门外的Rhodey，“进来吧，少校先生”。
“我们的时间不多，所以我会尽量简洁地说明。”Rhodey迈进房间后没有坐下，他站在离另外两人一步远的地方说。
五分钟后他停止了叙述，再一次把目光投向Tony：“我说得足够清楚吗？”
“所以…”Tony皱着眉头理清思路，“你们需要建立自动控制系统。”
“自动控制系统已经成型，我们在四十年代就拥有遥控靶机和无人侦察机。但现在我们需要的是更加‘智能’的控制系统，可以完全独立于人工操作之外。”Rhodey摇头。
“你们把人工智能应用于武器，”Jarvis说，“这听上去极其危险。”
“‘人工智能’的概念还没能完全成型，Ed.”Tony忽略了Jarvis语气中的反对，他被这个想法迷住了。智能控制系统是他在大学时研究的方向之一，而居于塔顶，看上去迷人又遥不可及的就是“人工智能”。
“如果我答应，”Tony继续说，“回报是什么？”
“军方对‘斯塔克公司’的全面支持，生产军需物资”，军人环视了几乎空无一物的房间，“生产线和销售渠道将由军方开辟。
“Stark先生，如果你合作的话，‘斯塔克公司’也许有一天会恢复‘斯塔克工业’的规模，那时候‘斯坦工业’的存在已经可以被完全忽视。”Rhodey说这句话时直视Tony的眼睛，他知道刚刚说出的每一个字面前的少年都无法拒绝。
“成交，”果然，Tony立刻就给出了回应，“但我有三个条件：军方不能拥有斯塔克公司哪怕千分之一的股权；我的研究需要完全独立；还要享有现有武器研发的完全知情权。”
“我恐怕只能同意前两个条件，最后一个的决定权不在我，甚至不在洛杉矶方面。”Rhodey说。
Tony对第三个条件的拒绝并不在意，他故意把这个要求设置得高一些，这样前两个会更容易被同意。
“洛杉矶？”Jarvis的注意力则集中在军官最后说的那个地点上。
“噢，我恐怕刚刚忘记说明，AI项目的研发部设在洛杉矶。你不用担心斯塔克公司的迁址问题，军方会全权负责。”
“老狐狸。”
Rhodey在收获了两人愤懑的目光后心情颇好地离开了那间小小的办公室，出于对电梯的极度不信任，他选择了安全门外的楼梯。在他下了两层楼后听见Tony Stark的叫他名字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，于是他停下脚步站在平台上。
“Rhodey少校，”Tony飞快地下了台阶，一绺头发垂下来搭在前额，“你刚进门时说的‘时间不多’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啊，那个，”Rhodey微微张大眼睛，似乎对这个问题有点诧异，“因为我需要尽快向上级汇报结果。”
“撒谎。”Tony一口打断了他，军方开出的回报太过优厚，他在欣喜后开始觉得不对劲，似乎那些穿着绿色制服的人在不计代价地把他拉拢进去。从报纸上看到的关于经济和军备的零星消息正在脑子里织成一张网，一个答案快要浮出水面。
“Stark先生，我不能透露更多，但也不希望你因此反悔。”Rhodey再次开口，脸上第一次没了笃定的表情，看上去有点忧虑。
“我没有反悔。”
Tony闭了闭眼睛，他有答案了，但在完全确定前他还需要最后的求证——他要问问Steve才能完全确定。
现在是星期五，再过一天Steve就会打电话来了。Tony想着那个金发大个子捏着硬币站在电话亭外面的样子就有点想笑。国庆日的那个电话后他们就恢复了联系，两个人因为太久不说话都变得生疏，言语间总是小心翼翼怕碰到什么痛处，但Tony不得不承认这让他感觉很好。
他们之间用三年拉开距离，站在两端拼命往更高的地方爬，逼着自己不去看对方一眼，好像所有对视都会让脚下的高楼轰然倒塌。
然后有一天其中的一个费劲力气地回头，恰好那一个也回过头来，慌乱之下却发现自己并没从高处摔落下来，这才发觉之前的固执不过是作茧自缚。
周六时半个美国都在下雨，Steve和Tony想象中的一样握着硬币在排队，头发被淋得贴在脑袋上，草绿色的衬衫能拧出半盆水来。前面还有很多人，后面也是，但没人因为恶劣的天气和漫长的等待回去，他们只有周末的两天能打电话，一次只能打一个。
Steve会在周六打给Tony，周日的电话则是留给家里的。电话亭的队伍永远排得很长，因此电话响起的时间也不固定。于是Tony会空出整个周六的下午待在公寓里等电话，铃声响起的时候他总是故意等很久，在最后一刻才接起来。他不想Steve知道他坐在沙发上等电话的事情，这让他听上去蠢透了。
但这次电话铃响起时Tony立刻就接了，他要尽快确认那个推测出的答案。
“Tony！”Steve那边雨声很大，人声也很嘈杂，他不得不提高了嗓音。
“Steve，最近有增加训练量吗？”Tony直接问。
“夜训和实械操作都延长了，但我能应付，别担心。”Steve装出轻松的样子，实际上他的胳膊连拿着听筒都觉得酸痛。
Tony沉默了下来，而沉默并不是好事。
“怎么了？”Steve察觉出了不对，对着后面盯着他挤眉弄眼让他快点的战友比了个抱歉的手势。
“我们…可能要打仗了，Steve.”Tony张着嘴巴大口呼吸，像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住心脏。
TBC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