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言不言

杂食动物 没有节操

【Dunkirk空军组】吸一支烟(短,一发完)

Collins从敦刻尔克回来之后开始抽烟。

空军基地的宿舍里还是几天前他们离开时候的样子,Farrier的烟盒扔在桌上,里面还剩了几支卷烟。Collins拿起一支来,想起自己没有火柴。他地翻了翻Farrier挂在衣架上的裤子,纯粹是碰运气,没想到里面真的有。盒子被压扁了,好在里面的几根都没断。

Collins把烟叼在嘴里,擦燃火柴点燃了尾端。他还没能掌握技巧,笨拙地吸了几下后火光终于变成旺盛的橘黄色。他学着Farrier那样把烟气都憋在身体里,等着他们在肺部绕满一圈后在从鼻子中慢慢喷出来。

烟味很呛,像Farrier,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。Collins能想起他在桌上卷烟的样子,把烟丝归拢在卷烟纸的一端,慢慢卷起,最后用舌头舔另一端的纸来把末端粘住。

“他妈的,我可能吸到你的口水了。”金发男人憋住几声咳嗽又吸了几口,说这句话时被呛得眼圈泛红,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。

“Collins!集合了!”有人用钢条敲着他的窗框大喊。

“知道了!”

他把吸了一半的烟摁灭在铁皮烟盒上,掸掸制服上的烟灰走出去。

场地上站着刚刚返航的飞行员,看到Collins时都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。他们几天前飞往敦刻尔克的时候是三个人,现在长机连着飞行员都沉进大海,僚机…僚机也都毁了,不过他回来了,Farrier没有。被杀,或者被俘,都不是什么好结局。

Collins看着归航飞机上的弹孔和爆炸留下的硝烟,没有一点逃出生天的喜悦——此前是有过的,他被救到船上,看着空中的Farrier依旧在追击德国佬那架容克时,觉得没什么能比这更让人愉快了。

基地里新来了个飞行员,是美国来的志愿兵。寸头,脸颊上还有颗痣,看上去木木的,飞行技巧却是一等一的好。长官把他扔到Collins的宿舍,告诉他这个美国大兵就交给他训练了。Collins刚刚二十出头,已经成了飞行员中的老人了。他低下头苦笑,不知道Farrier知道之后会怎么拿他开玩笑。

大兵叫Rafe McCawley,典型的美国人名字,除此之外还有更多美国的东西——骆驼牌香烟,和Zippo打火机。

Rafe给了他一根骆驼,又给他点上火:

“长官,前线是什么样?”

“你去了就知道了。”

骆驼烟很淡,至少和Farrier的烟比起来如此。看来我也要学卷烟了,Collins看着掉下的烟灰想着。

两周后Collins能做出一支完美的烟时,中校告诉他,Farrier回来了。

“可是他死了。”Collins说。

长官诧异地挑眉,“他没有,士兵。”

Collins不敢去医院,他拖延了很久,做出的卷烟放了满满一盒。Rafe看出点什么,可是美国大兵没说话,他把打火机送给Collins:

“去看看吧,长官。”

Farrier坐在病床上,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,从额头一直到下巴。

“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来。”Farrier开口,声音像吃掉了敦刻尔克沙滩上全部的沙子。

Collins站在门口,没有动,也没有说话。他盯着Farrier脸上的伤疤,它差点穿过男人的眼睛。

Farrier下了床,Collins这才发现床边有一副拐杖。

“德国佬把我往战俘营里运的时候逃出来的,”Farrier撑着拐杖走到金发男人面前,扯出的笑容让伤口扭曲,竟然有些狰狞,“膝盖穿了,又泡了几天水,右腿废了。”

Collins还是没有说话。Farrier也没管他,径自走出病房的门,“来吧,出去走走。”他没回头,知道Collins一定会跟上来。他们是两架僚机,总是要飞在一处的。

院子里有好转的士兵们在复健,还有些在绕着场地小跑。Farrier在一处长椅上坐下,拐杖扔在地上。Collins弯腰把拐杖捡起靠在椅子上,跟着坐在一旁。

“你之后怎么办?”Collins问,他在脑子里排演过无数种可能的会面,最终还是跳过一切寒暄,生硬地问了一句。

“飞不了,做地勤吧。”Farrier轻描淡写。

Collins没接话,他从制服内袋里拿出烟盒——Farrier的那个,里面装满了他卷好的烟。打火机“嚓”一声响,卷烟纸发出被灼烧的细微声音。Collins吸了两口,把火烧旺。Farrier看着金发男人瘪下去又鼓起来的两颊眯起眼睛,“给我抽一口。”

Collins从烟盒里又拿出一支递过去,后者并没有接——Farrier从他嘴里夺走了那只香烟,嘴唇覆住他刚刚咬在烟嘴上的牙印,然后满足地吸了口气。

“这很好,Collins.”Farrier说。

END.

评论 ( 1 )
热度 ( 41 )

© 木言不言 | Powered by LOFTER